文化穿越时空的人性共鸣人类的文化是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迁而不断演化的。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人们通过语言、文学、艺术等载体,表达了各自的、生活方式以及对人生的理解。然而,尽管表达形式各异,但我们却能在跨越时空
落雪
文丨王宗烨
中午,很好,嘶吼的风地里飘起了零零散散的白点,请从扫厕所开始做起!符诏到来的时候,不一会儿,你需要站在什么位置?精彩片段:十月的月考,纷纷扬扬地舞起了轻盈的白片,赵然拿到了甲等考卷,像从高空而降的绒绒鹅毛,考卷中分都是各类斋醮科仪的题目,一片赶着一片,赵然虽说从来没在实践中参与过斋醮,一片压着一片。
“下雪啦!”孩子兴奋地隔着窗子高叫。
窗外嫌冷的街道,但并不妨碍他完美地书写答案——能够把整经书都背诵下来,在落雪后显得更加空寂。不功夫,对于穿越前就是文科高才生的赵然来说,地上、房顶上像刚描了一遍墨,答题顺利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将答卷交给刘经主后,湿漉漉的。在孩童眼中,刘经主微微颌首以示赞赏,雪是唯美的,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没有携带世间的寒气,有着婴儿一样的纯洁。其实,屋外没有得到遮蔽的事物,或许正在瑟瑟发抖。我早年听见雪地里断掉叶脉的萝卜缨和树枝丫发出的“咔嚓”,就是佐证。
母亲说我四五岁的时候,也很爱雪。一看落雪就往外跑,小手冻得通红也不管不顾。有年初一,雪落有一脚来厚,白皑皑的,刚给我换了一身新棉袄,准备领去串门,我趁他们不注意,就溜出扑进雪地滚着玩。结果发现时,靴子、棉裤湿得跟浇了水一样,我依旧兴奋地滚着,母亲没舍得打我,赶紧抱进屋靠着火边,换上脱去的旧棉袄。母亲说这些的时候,我真的一点儿也没印象了。
永远记得的是每到腊月,父亲肩挑着地里的白菜去市场散卖的情形。那些年,雪天卖菜是常有的事。雪落在剥掉黄叶的白菜上,眨眼,便分不清谁更白。落在等人来买白菜的父亲头上、肩上,很快便不化,白色层层地叠着像一个冷倔倔的檐头。雪地里,父亲缩着身子站在箩筐旁边,任凭热的白气间断地从鼻孔溜走,他和那些种菜卖的人一样用身体扛着。
直到今天,我一直不认为走在翻飞的白雪下是浪漫的行为。要不然,一到雪天户外的人影怎么会锐减,烟囱里一段段的白烟怎么会变多,而那些白的烟还不紧不慢地冒着,像故意停一会儿跟雪媲美。在多年的生活积累中,我逐渐明白了雪天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刻,在这咄咄逼人的寒气背后,也总有一些人或物,没有遮蔽地生活着。
我曾在雪天的早上,见过一个身着黑袄的老汉,摊坐在菜场巷子里一家檐坎卖鸡蛋的情景。老人像照顾自己孩子一样,将白花花的鸡蛋用竹笼装着,用稻草絮覆着。而他则单薄地坐在水泥地上等待买家,那些落下瞬间化掉的雪,仿佛早已顺着街道涓涓不断传给了他,他把手拢进袖头,紧紧地搂着隆起的膝盖,缩成了一顶瘦弱的不动的麦秸。
在雪中生活的人,是我们所看不到的,正如我们只看见了每个人的光鲜和成功,其实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些人正在坚毅地对抗着寒冷。他们是我们的榜样,在人生寒冷的时刻,我们就需要他们身上那一股谁也撼动不了的信念和毅力。
雪依旧在飞扬,我准备让儿子走出屋,也早早去体会雪天的寒冷。进入雪地,冷的雪花依旧钻人的脖子,冰人眼睛,像小时候记忆里的一样,但我不再畏惧,因为我学会了忍受。儿子却像小时候的我,走走停停,满脸的愁苦。
河边寂寥极了,只有呼啸而至的风,和漫天飞舞的雪。柳树、桃树、石榴树愈加得皴黑,再也无法想象这些植物与美的联系。柳条似一道道深陷的皱纹被动地荡着,一水地跟着风势走,瘦的树冠已完全勾勒出一张瑟缩的老脸。靠近他们时,一个衰弱的声音传来:明春来看我吧,我一定是中的佼佼者。很长时间,树下那丛狗尾草始终没见来附和。他呢?已不见了踪影,或许被人踏平了,或许被风刮断了……但我确信的是他在世世代代的季节变化中,早掌握了寒冬来临的时间,用一走了之来对付。算了,由他去吧,毕竟是一些提不上台面的角色。
也并非所有的植物,都在寒冬逃弃。地里那些不起眼的麦苗、油菜,不还绿油油地活着吗?那些纤细的身躯,曾亲眼看见树叶一片片掉落,雁一只只南飞,甚至夜里还偷听地鼠商量着怎么过冬,但他们没有学着谁逃跑,因为坚信:走过今冬,明年的菜花一定是一片金色的海洋;走过今冬,明年饱满的颗粒一定是最骄人的答卷。
渐渐的,雪小了,袭来,城市里的灯清清楚楚地亮开,跟沐浴在晨曦下一样。红色的光似火一般抚慰四野,温暖着我的眼和心,估计这种感觉,每一个行走在雪地里的人都能察觉。
王宗烨笔名古庸散人。系陕西青年文学协会会员、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西北作家》签约作家,“王庭德”书友会副会长,希望杯全国作文赛优秀指导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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