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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嘘唏不已米沃什诗歌精选20首|因梦想而在这个世上受苦,就像一条河流写出百

完嘘唏不已米沃什诗歌精选20首|因梦想而在这个世上受苦,就像一条河流写出百

切斯拉夫•米沃什(Czesiaw Miiosz 1911-2004),万世留名,1911年出生于立陶宛维尔诺(当时仍属波兰)附近的谢泰伊涅里一个贵族家庭。米沃什在学里学法律,这其中,并于1936年发表了第一本诗集《冰封的日子》。在“二战”他参加了反抗纳粹的地下斗争。战后曾担任波兰外交官,流传最广的当数唐诗宋词了,在波兰驻美国与法国的使馆里,如李白、白居易等人的诗句,负责文化事务。与决裂后,即使未学过唐诗的人,留在法国,也能随口吟诵几句,1960年代离开法国到美国,不过也有一些人,长期担任伯克利学斯拉夫语言和文学教授。米沃什发表的作品主要的有:《白昼之光》(1953)、《诗的论文》(1957)、《波别尔王和其它的诗》(1962)、《中了魔的古乔》(1964)、《没有名字的城市》(1969)、《太阳从何方升起,虽然作品家耳熟能详,在何处下沉》(1974)、《诗歌集》(1977)及长篇小说《权力的攫取》(1955)和《伊斯塞谷》(1955)等。1980年,但可能对他的名字毫无印象。在清朝有一位诗人,米沃什由于“在自己的全创作中,被誉为清代李白,以毫不妥协的深刻性,揭示了人在充满着剧烈矛盾的世界上所遇到的威胁”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米沃什的创作继承了波兰古代诗歌和浪漫主义传统,同时汲取了现代不同流派的长处。他主张诗人应当用朴实的语言反映真实,摈弃言之无物的华丽辞藻。在风格上他的诗歌自然、流畅,寓意深刻,为举世公认的诗歌师。1989年后,诗人结束了接近30年的流亡生活,回到波兰以后,生活在克拉科夫。2004年8月14日在家中去世,享年93岁。

在月亮

文/米沃什

在月亮升起时女人们穿着花衣服闲逛,

我震惊于她们的眼睛、睫毛,以及世界的整个安排。

在我看来,从这样强烈的相互吸引中

最终将会引发终极的真理。

伯克利 1966

张曙光 译

为我的八十八岁生日而作

文/米沃什

一个城市,簇拥着有顶的通道,狭窄,

小广场,拱廊,

向下伸入海湾的台地。

我被年轻的俘获,

我的肉体,并非经久不衰,

它在远古石头间起舞。

夏日衣裙的色彩,

数世纪老的小巷里拖鞋后跟的轻击声,

给予我们关于永恒复归的感官享乐。

很久以前,我忘记了

参观教堂和加固的塔楼。

我就像一个单纯地看着而不是而过的人,

一种崇高的精神蔑视着他那灰色的脑袋和痛苦的年纪。

被他的惊异拯救,永恒而神圣。

胡桑 译

晚熟

文/米沃什

迟至近九十岁那年,

一扇门才在体内打开,我进入

清晨的明澈。

往昔的生活,伴随着忧伤,

渐次离去,犹如船只。

被派诸笔端的、城市、庭园、海湾

离我更近了,

等待更完美的描述,并胜于往昔。

我并未隔绝于人们,

悲伤与怜悯加入我们。

我持续地诉说,我们已经忘却自己都是王的

子民。

因为,我们来自一个地方,那里,我们并不区分

对与错,也不区分现在、过去和未来。

我们如此不幸,在漫长旅途中接受的

赠礼,我们只使用了很少一分。

来自昨日与数世纪之前的瞬间——

一次剑击、在光洁的金属镜子前

描画眉毛、一次致命的射击、一艘小帆船的

船身触礁碎裂——它们栖居于我们内,

等待着实现。

我向来就知道,我将成为一名葡萄园工人,

与世上的男男女女一起住在那里,

无论他们是否知道到这一点。

拆散的笔记薄

文/米沃什

因梦想而在这个世上受苦,

就像一条河流。

因云和树的倒影不是云和树而受苦,

你爱过,希望过,但没结果。

你追求过而且几乎抓住,但世界比你更快,

现在你终于见到你的幻影。

眼泪,眼泪 !但是我们后来才哭,

在光天化日之下,决不在这时候。

意义

文/米沃什

——当我死的时候,我会看到世界的衬里。

另一面,在鸟、山脉和落日之外。

真正的意义,好被解读。

从没有被加在一起的东西将会被加在一起,

没有被理解的东西将会被理解。

——如果并没有世界的衬里?

如果枝头的画眉不是一个符号,

而只是枝头的一只画眉?如果夜与日

交相接替并没有意义?

在这地上除了这地一无所有?

——即使是那样,也还会有

那死去的双唇唤醒的一个词语,

一个不知疲倦的信使奔跑不停

穿过星星之间的田野,穿过旋转的星系,

声呼唤,抗议,并尖叫。

傍晚

文/米沃什

月亮升起前白云低低的片刻,

在海岸线上完全不动。

灰烬镶边的杏花半透明

变暗、衰败,没入灰色的绛红。

谁在看着这些?那怀疑自己存在的人。

他沿着海滩阔步而行,想要沉浸在记忆中

却白费力气。他无可复原,就像白云。

肺,肝,性,不是我,不是我的。

面具,假发,高筒靴,和我同在!

改变我,把我带上华丽的舞台

这样会有一刻我能相信我存在!

噢颂歌,噢反悔颂歌,诗的音效,

用我的唇歌唱,你停下我便死亡!

于是他慢慢沉入海洋的

夜晚。不再被日出

或是月升留在这里。

可仍然

文/米沃什

可仍然我们彼此那么相像

有着我们的和所有的痛苦,

有着在恐惧和陶醉中心脏的怦怦直跳,

还有一个希望,一个希望,一个希望。

可仍然我们彼此那么相像

那懒洋洋在空中伸展的龙

一定会觉得我们是兄弟和姐妹

在一个阳光照耀的花园嬉戏,

只是我们并不知道,

封闭在我们的皮肤中,各自分离,

不在一个花园中,却在痛苦的地上。

可仍然我们彼此那么相像

尽管青草的每片叶子各有它的命运

就像屋檐上的麻雀,一只田鼠,

一个会被叫做约翰或特蕾莎的幼儿

为了长久的欢乐或耻辱和苦难而生

仅只一次,直到世界的尽头。

关于世界终结的一首歌

文/米沃什

在世界终结的那天

一只蜜蜂围着一棵红花草盘旋,

一个渔夫缝补一面微光闪烁的网。

快乐的海豚在海中跳跃,

排水口边小麻雀在玩耍

蛇象往常一样皮肤金黄。

在世界终结的那天

女人们打着伞漫步穿过田野,

一个醉鬼在草坪边呼呼睡,

蔬菜贩子沿街叫卖

而一艘黄帆船在靠近岛屿,

一只小提琴的声音在空中持续

通向星光灿烂之夜。

那些盼望闪电和惊雷的人

失望了。

那些盼望征兆和天使长号角的人

不相信它它正在发生。

只要太阳和月亮还在头上,

只要熊蜂拜访一朵玫瑰,

只要玫瑰色的婴儿在诞生

无人相信世界正在终结。

只有一个白发老人,他应该是个先知

但还不是,只为他太忙了

一边捆绑西红柿一边嘟哝:

世界不会再有另外的结。

世界不会再有另外的结。

世界末日颂

文/米沃什

在世界终结那天,

蜜蜂绕着三叶草,

渔夫修补微光闪烁的网。

快乐的海豚跳入海里,

在水笕旁年轻的麻雀游戏,

而蛇是金皮的,正如它应该总是如此的。

在世界终结那天,

女人撑着伞走过田原,

醉者在草坪边昏昏欲睡,

蔬菜叫卖声响彻街道,

而黄帆的船更接近岛而来,

小提琴声在空中缭绕不绝,

而传入繁星的夜空。

而那些期待闪电和雷雨的人,

感到失望。

而那些期待神迹和天使的喇叭的人,

这时不再相信那会发生。

只要太阳和月亮在天上,

只要黄蜂造访玫瑰,

只要玫瑰红的婴儿诞生,

这时没人相信那会发生。

只有一位白发老人,他可能成为先知,

但现在不是先知,因为他太忙,

当他绑着番茄,重复说道∶

这世界不会有另一种终结,

这世界不会有另一种终结。

(华沙,1944)

杜国清 译

一首关于世界末日的歌

文/米沃什

在世界结束的那天

一只蜜蜂绕着三叶草,

一个渔夫补着发亮的网。

快乐的海豚在海里跳跃,

排水管旁幼小的麻雀在嬉戏

而那蛇是金皮的,像它应有的样子。

在世界结束的那天

妇人们打伞走过田野,

一个酒鬼在草地边上打盹。

疏菜贩子们在街上叫卖

一只黄帆的船驶近了小岛,

小提琴的声音持续在空气中

进入一个缀满星光的夜晚。

那些期望闪电和雷声的人

失望了。

那些期望征兆和天使喇叭的人

也不再相信它会发生。

只要太阳和月亮在上面,

只要黄蜂访问一朵玫瑰,

只要蔷薇色的婴儿出生

就没有人相信它会发生。

只有一位白发老人,会成为先知

但还不是先知,因为他实在太忙。

一边架着西红柿一边重复着:

这世界不会有另一个末日,

这世界不会有另一个末日。

1945.华沙

对孤独的研究

文/米沃什

荒原中远程水渠的一个守护者?

沙中要塞一个人组成的分队?

无论他是谁。黎明他看见起皱纹的群山

灰烬的颜色,在融化的黑暗之上,

浸透了紫罗兰,碎成流体,变红,

直到巨地,立在桔色的光中。

日复一日。在他注意到之前,年复一年。

他想,那光辉,是为了谁?只为我一人?

在我凋谢之后很久,它仍会在这里。

蜥蜴的眼中它是什么?或者在一只候鸟看来?

如果我完全是个人,没有我它们能是它们吗?

而他知道哭喊毫无用处,它们不会拯救 他。

琐碎的谈话

文/米沃什

——我的过去是一只蝴蝶愚蠢地跨海航行。

我的未来是一座花园,厨子在里面割开公鸡的喉咙。

我得到什么,以我全的痛苦和反抗?

——把握瞬间,即使一秒钟,当它优美的外壳,

两只交叠的手掌,缓缓张开

你看到了什么?

一颗珍珠,一秒钟。

——在一瞬间,一颗珍珠里面,在那颗从时间中救出的星中,

你看到了什么,当变幻的风停歇?

——地球,天空和海洋,满载货物的船只,

洒满露珠的春天黎明和遥远的公国。

在充满宁静光辉的奇异陈列中

我观看却并不渴望,因为我已得到了满足。

(张曙光译)

咖啡馆

文/米沃什

在窗玻璃在冬日正午庭院闪着霜的

咖啡馆桌子前面的那些人中,

只有我一个人幸存。

要是我愿意,我可以走进那里,

在寒冷的虚空中敲击我的手指

召集着幽灵。

带着疑虑我触摸着冰冷的理石,

带着疑虑我触摸着自己的手。

它——在,然后是我——在新奇的变化中,

他们却永远被锁住,永远

在他们最后的话语里,在他们最后的目光中,

遥远地像瓦伦提尼安皇帝

或马萨盖特的酋长们,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虽然刚刚过去一年,或两至三年。

我仍可以在遥远北方的林子砍树,

我可以在讲台上说话,或拍一电影

使用他们从没听到过的手法。

我可以品尝海岛水果的味道

穿着世纪下半叶的盛装被拍照。

但他们却永远像一些百科全书里的

半身像,穿着长礼服和花边饰带。

有时当晚霞在贫穷的街道中涂着屋顶

我注视着天空,在白云中我看到

一张桌子在摇晃。侍者随着碟子转动

而他们看着我,伴着一阵笑声

因为我仍不清楚死在人的手里是怎么回事,

他们清楚——他们非常清楚。

(华沙,1944,张曙光译)

咖啡馆

文/米沃什

只有我劫后余生,

活过咖啡馆里那张桌子,

那儿,冬天中午,一院子的霜闪耀在窗玻璃上。

我可以走进那儿,假如我愿意,

而在凄冷的空中敲着我的手指,

召集幽灵。

以不信,我触抚冰冷的理石,

以不信,我触抚我自己的手。

它--存在,而我--存在于活生生的变易无常中,

而他们永远锁在

他们最后的话,最后的一瞥中,

且遥远如发兰廷尼安皇帝,

或者马萨给特的酋长们--关于他们,我一无所知,

虽然才经过不到一年,或者两三年。

我可能仍在遥远北方的森林中砍树,

我可能在讲台上说话或拍电影,

使用他们闻所未闻的技术。

我可能学尝海岛水果的味道,

或者穿着这世纪后半叶的盛装照相。

但是他们永远像某些巨百科全书中,

穿着礼服衣和胸前有花边皱摺花纹的半身像。

有时当晚霞漆染贫穷街上的屋顶,

而我凝视着天空,我在白云中看见

一张桌子晃动。侍者带着盘子急转,

而他们望着我,暴出笑声,

因为我仍然不知道在人手中死去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知道,他们知道得很呢。

(华沙,1944)

杜国清 译

《一个自然主义者的日记》节选

文/米沃什

我的时代已经过去。还有城市。以及自然。

但这一切稍有点晚。此时,在那扇窗子里,一只燕子

表演着它瞬间的仪式。那个男孩已经在猜疑

美丽总是在别处,总是虚妄的?

现在他看到了家乡。在第二次刈草的时候。

道路上下盘旋着。松林。湖泊

阴郁的天空中一道倾斜的光线。

到处是拿长镰刀的男人,穿着没漂白的亚麻布衬衣,

和外常见的深蓝色裤子。

他看到的正是我现在看到的。哦,可他聪明,

专注,仿佛事情被记忆即刻改变。

驾着一驾马车,他回顾着并尽可能记住。

当他最后用碎片构成一个完美的世界

他知道其中的意义对最终的时刻是必要的。

张曙光译

文/米沃什

黎明时我向窗外了望,

见棵年轻的苹果树沐着曙光。

又一个黎明我望着窗外,

苹果树已经是果实累累。

可能过去了许多岁月,

睡梦里出现过什么,我再也记不起。

陈敬容 译

偶然相逢

文/米沃什

黎明我们驾车奔驶在冰封的地上,

有如红色的鸟儿在黑暗中展翅飞翔。

猛然间一只野兔在路上跑过,

我们之间有人用手指点。

那是很久以前。而今——

那野兔和挥手的人都已不在人间。

啊,我亲爱的人!

他们在哪儿?他们去向何方?

那挥舞的手,那风驰电掣的奔驶,

还有那沙沙滚动的鹅卵石?

我问你们,并非出自悲伤,

而是感到纳闷,惊惶。

艾迅 译

偶遇

文/米沃什

黎明时我们驾着马车穿过冰封的原野。

一只红色的翅膀自黑暗中升起。

突然一只野兔从道路上跑过。

我们中的一个用手指点着它。

已经很久了。今天他们已不在人世,

那只野兔,那个做手势的人。

哦,我的爱人,它们在哪里,它们将去哪里。

那挥动的手,一连串动作,砂石的沙沙声。

我询问,不是由于悲伤,而是感到惶惑。

维尔诺,1936

鹊的本性

文/米沃什

一样而又不太一样,我走过橡树林,

惊讶于我的诗神,内摩莎妮,

竟一点也没减少我的惊讶。

一只鹊在尖声叫,我说∶鹊的本性?

什么是鹊的本性?我永远无法达到

鹊的心,嘴上的毛鼻孔,正当下降时

一再更换的飞姿,

因此我将永不了解鹊的本性。

然而假如鹊的本性并不存在,

我的本性也不存在。

谁会猜想到,几世纪之后,

我会又创出关于普遍原则的争论?

杜国清 译

诞生

文/米沃什

第一次他看见光。

世界是鲜艳夺目的光。

他不知道这些是鲜艳夺目的

鸟的尖叫。

它们的心脏跳动得很快,

在茂盛的树叶下。

他不知道鸟活在

与人不同的时间里。

他不知道树活在

与鸟不同的时间里,

且将慢慢成长,

向上形成一道灰柱,

以根思索

下界王国的银。

他成为族仅剩的一人,

在盛的魔术舞之后。

在"羚羊"舞之后,

在"飞蛇"舞之后,

在永恒的蓝空下,在砖红的山谷里。

他来,在斑点的皮鞭之后,

带着怪兽面目的盾,

在以涂画的眼睑

送下梦来的神祗之后,

在风所遗忘的

雕船的荒废之后。

他来,在刀剑的交响

以及战场的角声之后,

在古怪的群众

于碎砖的灰中尖叫之后,

在扇子振动

于暖茶杯的玩笑之后,

在鹅湖舞之后,

以及蒸汽引擎之后。

不论他踏到哪儿,总有

从沙上追溯出来的

一个脚趾的足迹在忍耐,

它喧囔着要让

他那来自原始林的

稚拙的脚试试。

不论他走到哪儿,他总会

在地的万物上发现,

人类的手所擦亮的

温暖的光泽。

这永远不会离开他,

它将永远跟他在一起,

接近于呼吸的存在,

他唯一的财富。

(1947)

杜国清 译

在牡丹花旁

文/米沃什

牡丹在开花,白色和粉红色,

每一朵里面,像在芬芳的碗中,

一群小小的甲虫在交谈,

对于它们,花朵就像是家。

妈妈站在牡丹花坛旁,

拉过一朵花,展开它的花瓣,

对牡丹的国土看了很久,

那里短短的一瞬相当于整整一年。

然后放开它。她看想到的

声对着孩子和她自己复述。

风温柔地摇动着绿色的叶子

在他们脸上投下了光的斑点。

礼物

文/米沃什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拥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我曾遭受的任何恶祸,我都忘了。

认为我曾是同样的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我没感到痛苦。

当挺起身来,我看见蓝色的海和帆。

杜国清 译

一小时

文/米沃什

阳光下闪亮的叶子,黄蜂热切的嗡嗡,

从远处,从河流外的某处,延绵回声

和并不急迫的锤击声不仅给我带来愉悦。

五官打开之前,远在一切开始之前

它们就等着,准备好了,迎接那些自我命名的人类,

为了他们会像我一样赞美,生活,它就是,幸福。

李以亮 译

诱惑

文/米沃什

我在星空下散步,

在山脊上眺望城市的灯火,

带着我的伙伴,那颗凄凉的灵魂,

它游荡并在说教,

说起我不是必然地,如果不是我,那么另一个人

也会来到这里,试图理解他的时代。

即便我很久以前死去也不会有变化。

那些相同的星辰,城市和乡村

将会被另外的眼睛观望。

世界和它的劳作将一如既往。

看在基督份上,离开我,

我说,你已经折磨够我。

不应由我来判断人们的召唤。

而我的价值,如果有,无论如何我不知晓。

(张曙光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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