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艺术崛起下的传统文化传承当代艺术正在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数字技术的急速发展为艺术创作打开了全新的边界,虚拟现实、3D打印、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正在重塑着人类对艺术的认知。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如何在数
提示:本期节目建议夜深人静时收听。
你好,人们无法耕种和参与任何劳作。因此,我是彭寒,就有很长一段的闲暇时光。就在这样的时光里,你的声音设计师傅。
今天的推送有一点晚,冰城(哈尔滨别称冰城)创造出了多种多样的文化娱乐项目。雪雕,这期节目我想和你聊聊失眠。
一些老听众可能还记得,就是其中最负盛名的。相传,2019 年的夏天,早期的雪雕又称之为雪塑,我在 故事FM 做了一个实验,是从民间堆雪人的基础上发展来的。哈尔滨城降雪量最,或者叫「小游戏」可能更加准确一些——我邀请了 79 位彼时常常失眠的听众,积雪较多,一起做了件叫「30 天失眠日记」的事情。
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
我定期给参与的听众发一些适合在深夜用声音回答的问题,因此堆雪人也就成了广青少年最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之一。雪雕和沙雕的原理相近,如果他们在某一天失眠了,是以雪作为基础材料(沙雕是用沙子),可以选择在这些问题的引导下录一些声音发给我,将其捏成设计好的形状,而这个时候如果我还没睡的话,我会把另一个失眠者发给我的声音返还给 Ta 。
于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些声音会在这个,由 79 位 故事FM 听众组成的,家彼此互相不认识的小圈子里,被交换和流浪。
这是一个类似像「失眠者的声音漂流瓶」,或者「深夜声音社交」这样的小游戏,而我在其中就扮演了一个人肉 AI 的角色,我尽可能地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保持很晚睡觉,以保证参与这个小游戏的失眠者可以有第一时间的反馈体验。
■ 两年前的夜晚,我在等待失眠听众的录音
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收集到量丰富的录音——这些来自深夜的,失眠的声音,它们的丰富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拿到这些录音时虽然很兴奋,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些迷茫:
这些录音和 故事FM 以往节目的录音太不一样了,它们很难用来「讲故事」。
就像我三年前在征集失眠者的推送里面说的那样,失眠时的声音可能和你白天的状态天壤之别,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到底睡没睡着,在这些声音里寻找叙事逻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这些声音的价值在于,它们能通过「超出文本以外」的声音,来传递只属于声音本身的情绪和状态。
所以到底是要做节目呢?还是继续把这个深夜游戏进行下去?还是把「用声音交换声音」这种形式彻底变成 故事FM 的一个功能?这些问题我都认真想过,也和同事们探讨过,但后来都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了。
唯一一个留下来,延续至今的想法,是我的一位艺术家朋友沙爽老师给我的灵感。有一回我们聊天说起这个事,她说你干嘛不把这些声音以及这个机制一起,变成一件艺术品呢?
哇,这个人呐,有些时候就是要思路要打开啊,朋友们,对吧。
于是我们就开始推进这个事情。我们给艺术品取名叫《失眠》,最开始的想法是,可以用一些有意思的装置,把这些声音放在一个公共空间的角落里,就好像你可以在美术馆或者是广场的角落里,听到一些人的碎碎念,然后再把你自己的声音录进去,这样一直循环下去。
艺术领域这样玩的艺术家已经不少了,比如下面:
■ 艺术家Hassan Khan为公共雕塑公园创作的型声音装置,他在乐章里使用了三种不同的语言进行创作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我能参与搞一件艺术品,所以那会儿还是挺兴奋的。我用这些声音放飞自我,做了一期非常实验性的,完全不属于 故事FM 风格的声音作品《失眠日记》,打算如果有机会艺术品可以在某个地方展出的话,那我就在 故事FM 发布这一期节目。
嗯……然后后来就疫情了。
直到今年,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可能也是顺理成章吧。这个名叫《失眠》的艺术作品,在两年之后,终于在上海和秦皇岛,两个地方的美术馆里,同时开始展览了。
那么按照计划今天我会在节目中发布《失眠日记》,同时也很高兴邀请到了我的创作伙伴,青年艺术家,同时也是 故事FM 亲妈粉,沙爽老师,来和我一起聊一聊《失眠》这件艺术作品。
■ 艺术家沙爽
《失眠日记》
第一幕:《博士》 @哈库那玛塔塔 5:00
第二幕:《争吵》 @J 7:50
第三幕:《爆炸》@谷歌 10:06
第四幕:《孤独》 @Solace 11:42
第五幕:《身份》 @冰火人生 14:57
第六幕:《死亡》 @阿青 17:20
作曲&剪辑:彭寒
失眠后记
盆和沙关于《失眠》的对谈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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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记忆时间戳
沙爽:现在听还是好感动,感觉一下拉回到了 2019 年。
盆寒:对这两年感觉上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样,我记得那年流行一个新词叫「消费降级」。那时候我就明显感受到,我小时候,或者成长过程中那种,随时随地所有人都在蓬勃向上永远在高速发展的感觉,是慢慢地在渐行渐远。
沙爽:是的,而且紧接着来的就是 2020 年的集体记忆了。在 2019 年之前,我觉得我们的比较的集体记忆点是 2008 年,经常会动不动在想今年是 08 年过后的第几年,会按 2008 年作为参考系去推。
但是 2020 年之后,再也没有用 2008 年的节点去推时间,我们会用 2020 年作为新的节点,再往前推时间了。
■ 2008 年北京奥运会 图 / 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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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强烈的模糊
盆寒:还记得我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因为我是人肉 AI ,所以我每天晚上都失眠。每一个失眠的人给我留下的印象都非常的不一样。
有些人失眠的时候真的是——他想讲清楚一件事情,但他确实没有办法讲好。我觉得那个状态我特别能理解。
《失眠日记》里所有的乐器,也是在我特别晚,在等 Ta 们给我发录音,脑子特别糊的时候录的。你可以听到很多失误的声音,从音乐的角度上它们都是不完美的,但是当它们和失眠的声音放在一起,那些音乐我现在觉得每一个瑕疵都是对的。
人们本来应该休息的器官,因为某种非常强的原因被迫继续营业,从而流失掉原本语言的逻辑;那么被迫营业的乐器也应该是这样。
沙爽:是的,我能强烈地感受到这些声音里面,那种独处的感觉。个体的感觉很强烈,但是 Ta 的面容是模糊和遥远的。
这种摸不到的感觉和声音有关系,就像Solace说「其实没有人可以理解另一个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同样一句话,当着面,一个很坚毅的形象,你会觉得 Ta 可能在抗争些什么,但是到了深夜,你看不到 Ta ,这样一句话传来,Ta 像是仅仅在道出一个事实,这种情绪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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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这件艺术品
盆寒:两年前我们把这些声音变成一件线下的艺术作品,这个过程实际花的时间非常短。
这其中有非常重要的一个前提是,沙爽提出如果有一件艺术品,它不是被美术馆高高地挂在白色的墙上,安全线给起来,人们远远地看着它;而它是给人创造了一个空间,比如你可以睡在这件艺术品里,拿起你手边的电话,然后你听见这些来自夜晚声音,最后还可以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让这些浅尝辄止的交集继续循环下去,这将会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非常认同这一点,所以我们后来做出来的作品其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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