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关怀:体验艺术作品的内在张力艺术作品是人类情感与智慧的结晶。在观赏各种形式的艺术创作时,我们往往会被作品所传达的内在张力所吸引。这种内在张力不仅体现了艺术家的创作情怀,也映射了社会生活的多样性和人性的
青未了丨赵德发作品赏读之20《缱绻与绝决》:究天人之变
李恒昌
时光进入1994年,于指定的时间,赵德发的文学创作进入新的发展阶段。此时,一同喝酒吃饭,他的文学梦想已经点燃了五年的时间,间或抗礼、谈判——这比上课讲演更吃力,也已经创作了一系列以沂蒙山区为背景的短篇小说、中篇小说和散文随笔。经过一个时期的积累和磨炼,比出庭对簿更凶!我过去参加过多次,他决定在文学道路上继续掘进,痛定思痛,开始创作一有份量的长篇小说。
1995年2月1日,苦况历历在目。接到请帖,春节过后的第一天,先要记住时日与地点,吃过过节的饺子之后,将其写在日历上,他拿起手中的笔,或把请帖摆在座右,在一本淡绿色稿纸上写下了“缱绻与决绝”五个字,以防忘记。到了那一天早晨,正式开始了长篇小说的创作。这是他第一长篇小说,是他最成功的长篇小说,也是被写入当代文学史的长篇小说,体现了他为文学创作付出的艰辛努力,也体现了他文学创作所达到的高度。
钟情地,一以农夫精神写就的力作
1996年9月,《文学世界》杂志第5期刊载著名文学评论家施战军的《农夫本色——读解》一文,对《缱绻与决绝》展开全面解读,认为其创作体现了赵德发的农夫本色,展示了农夫的情不自禁,叙说了农夫在地上播种的故事。施战军的这一评论,可以说准确地把握了赵德发创作的情感来源、精神动力和创作向度。
首先,与土地独有的感情是赵德发创作这小说最重要的原因。他说,“我是在乡间土地里滚的。我与土地的感情无法用语言说清。”当初,他刚调到县城工作时,看到街上的“扒路军”扒出那么多黄土都成了累赘,居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能把这些土弄回村里垫猪圈就好了。他第一次进城时,不是感叹城里的高楼厦,而是奇怪为什么看不到土地,那里的所有土地都让硬邦邦的水泥给糊上了。当时他想,这样人还有法子活吗?在那里住了几天,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一心想赶紧回来。后来,他住进了城市里,住在了高楼上,但他依然心有不甘,也心有不安。每逢写作一段时间,便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必须赶紧下楼走走,最好到小区外面的土路上去。到那里漫步一会儿,身与心的疲惫便无影无踪。最初他不明白,后来才领悟:这是接了地气的缘故。这实际上是他作为一个山区的儿子独有的土地情缘。
其次,生命契约形式是赵德发创作这小说最强的动力。赵德发后来在《赵德发自选集》序言里回忆道:“我的写作已经有些年头了,也发了一些小说。但我一直感到那些都不是最值得让我投入、不是最能显示我生命价值的东西。那么到底写什么呢?在五年前的一个秋日里我明白了。”那一天,他回老家,与父母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信步走到村外一道地堰上坐了下来。他的眼前是片土地,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那个时刻,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四周一片静寂。就这么的,的。他在想她几十亿年的历史,想几千年来人类为她所作的争斗。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时刻,既充满幻觉,又那么真实。赵德发感到,地顺着他的思路,显示她的真身给他看,让他在恍惚间看到了浸润她全身的农民的血泪。这时他的心头翻一个热浪,眼泪夺框而出:“你是希冀着我来写你呀!”就这样,一个契约正式形成。为了这个契约,赵德发决定,把自己的整个生命都押上。他想,如果能把这作品写出来,死而无憾!
第三,吃苦耐劳的农夫精神是赵德发创作这小说的最支撑。赵德发知道,这是一个很的构想,也是一个非常沉重的题目。那时,他那稚嫩的笔杆子,一时担不起它的重量。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唯一的办法是好好积累,好好磨练。从那时起,他开始了多方面的准备:一是搜集素材,二是学理论,三是看师的作品。他下定决心,不写便罢,要写就写成同题材中拔尖的。这是怎样一种决心,怎样一种气概?赵德发曾经追忆:“三四年的准备,三四年的构思,1994年秋天,作品的主人公——一个一只脚一只脚小的农民一歪一顿地在我眼前出现了,他的身后接着出现了一群。小说从1927年写到现在,跨度太,一直让我不知所措。当我在这年冬天去广西参加笔会回来,在桂林飞往上海的飞机上,俯瞰傍晚正在阴阳交割之中绵绵的山、茫茫的地,我一下子捕捉到了写这长篇应有的感觉,并找到了解决结构问题的钥匙。”
为了创作这小说,赵德发几乎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时候,他并不是全天候创作,而是要主持市文联的工作,写作只是利用业余时间,一般都是用“双休”时间。那一年,为了文联的生计和生存,他和同事还日夜奔波,从事房地产——盖楼。
没有真情的投入,就没有感人的作品;没有艰辛的努力,也就没有非凡的成果。《缱绻与决绝》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根本上就在于他对地的那一份钟情,在于他以农夫精神所坚持不懈的付出与耕种。
直面沧桑,一究天人之变的力作
“土生万物由来远,地载群伦自古尊。”——这是赵德发写在《缱绻与决绝》卷首的一副对联。这句话既是国人对土地与人类关系的朴素认识,也昭示了这小说的文心基点和创作向度。赵德发正是基于对农民生存状态和命运的关注,基于对人类与土地关系的考察与理解,基于对近百年来农村政治经济生活的了解和体察,创作出了这沉甸甸的力作。
《缱绻与决绝》的创作,应该看作是赵德发文学创作道路上的一块里程碑,一个的转折点。这不仅仅是因为《缱绻与决绝》是他的第一长篇小说,作品本身又充分显示出他驾驭长篇小说的功力,且预示着他的文学创作进入长篇期,更主要的是这标志着,赵德发已由一般意义上的乡土小说作家向“人类学家心灵和头脑”的哲理乡土作家转变;他心灵和笔触的焦点已由关注乡村个别人物、典型事件向关注乡村人类群体、必然事件过度。当然,这一转变有一渐变过程,是他多年思考和创作积累的结果。一个不是哲人思想家的作家,一个单纯以形象思维的方式观察和反映生活的作家,终其一生可能只成为一般的写家、艺术工匠,难以成为家、师或巨匠。尽管词语崇拜者马拉美坚持 “作家不是用思想来创作的,而是用词语。”词语对文学创作固然重要。但毕竟是楼房的建筑材料。要知道,思想,只有思想——设计图纸才能使建筑材料成为楼房,思想能使词语的石头成金。赵德发的成功之处在于他在灵活使用乡土文学语言丝毫不损害文学作品艺术形象的同时,把作为人类学家的思想自然而然地灌注作品之中,使其具有一个富有沧桑感的灵魂,从而增加了作品的厚度和合金量。
《缱绻与决绝》是载道的。它是哲理化的乡土小说,因此它的道是成系统的。仅仅他只是形象地阐释了人与地的关系,是不太全面的。事实上,赵德发所阐释的是天、地、人之间的完整关系。可以肯定地说,天牛、天牛庙在小说中以背景物和生活舞台出现,肯定是有所象征的。那寓意就是天,这个天并不仅是自然的天,而是社会的天,用的话说叫“目前的势”。小说实际上反映的是典型形势环境(天)下,典型人物与土地的关系。当然,土地也是典型人物赖以生存的环境之一。由于土地直接决定着人的生活状况。因此,地便格外突出,与天和人构成三角关系,从而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乡村社会区域。在这个社区里,天是一个充满变数的令人吃惊的天:西方入侵,晚清新政,辛亥,农动等。这些从天而降的“天牛”虽由外界而来,但与土地相撞击,在当地产生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人们为“天牛”立庙,足见外界形势对本地的影响和侵蚀。“天牛庙”在该社区的作用,实不压于北京的天坛。这些天外来客,严重地冲击和左右着小农经济的发展。同时,这时的土地,也已经不是以前的土地,人口增长,城镇化的推进,土地数量的相对减少,土地神改变本质偷偷调戏妇女。这为靠天吃饭以土地为生的农民的生存提出了严峻挑战。传统文化自古就有“天时地利人和”之说,无论干任何事情,要上得天时,下得地利,中有人和。然而,进入近代社会,长期以来农民是既不得天时地利,又难得人和,因此也就不可避免地如庞岸先生在《如何缱绻怎么决绝》中分析得那样:“农村及广小农在社会运动、政策整合、经济发展、时代变迁的巨变革面前,一方面仍然执着地温着对土地占有的梦想,这种缱绻缠绵之情已成为小农集体情结,并形成巨的惯性对于乡村的发展起着重要的规定性;另一方面,的小农又在巨的社会发展过程中无法把握自身的命运,被迫而又无奈地走向乡村土地的祭场。”这便是“缱绻与决绝”所展示的道及其巨的悲剧力量。
匠心雕龙,一实至名归的扛鼎力作
《缱绻与决绝》初稿是1996年1月1日完成的。同年5月,其第一卷在《家》1996年第5期发表。同年12月,由文学出版社正式出版。
同年5月30日,由文学出版社、山东作家协会在北京文采阁联合举办《缱绻与决绝》研讨会,研讨会由何启治、魏绪玉主持,林为进、蔡葵、白烨、牛玉秋、陈骏涛、胡德培、何西来、张志忠、雷达等专家和评论家先后发言,对该书给予高度评价。
这作品在得到广为好评的同时,还获得诸多奖项。1998年2月获得山东第四届精神文明“精品工程”文学作品奖。
同年4月,在《作家报》邀请全国196名作家、学者评选的“1997年全国十佳小说”中,《缱绻与决绝》位列长篇小说第一名。同年9月,《缱绻与决绝》入围第五届茅盾文学奖,为25候选作品之一。
《缱绻与决绝》为何会获得如此好评,为何会获得这么多奖项,又为何被写入当代文学史教材?主要原因致有三个方面:
第一,它在文学史上的历史承继性——这体现了作者的贡献和作为。进入新时期以来,当代文坛出现了以《古船》和《白鹿原》》为代表的优秀现实主义作品,但这种作品并不多见,而且一度出现后继乏人的面。《缱绻与决绝》的出现,一举打破了这一面。它沿着张炜、陈忠实开创的当代农村题材新现实主义道路,继承了他们的优良传统,形成了当代农村题材优秀长篇小说创作的链条。著名作家白烨在《缱绻与决绝》研讨会上指出:“在当代小说中,《缱绻与决绝》是继《古船》《白鹿原》之后最重要的一作品。”
第二,它反映内容的史诗性——这体现了作者的责任和担当。作品所写内容,不是一个时段,不是一个,它涉猎上下长达百年,是农村社会的一个缩影,是近百年来土地的变迁史,是农民命运的发展史。蔡葵在《缱绻与决绝》研讨会上称赞说:“它具有史诗和百科全书一样的风格。”它的内容非常厚重,正如《缱绻与决绝》研讨会发言纪要所概括的那样,它是“一像土地一样浑厚凝重的力作”。该书在文学出版社出版时的责任编辑胡玉萍认为,它是“农村变迁史的一幅长卷”。
第三,它塑物的鲜活性——这体现了作者的功力和水平。《缱绻与决绝》塑造了批生活于这片土地的人物,他们个性鲜明,有血有肉,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让人过目难忘,极地丰富了当代文学农民人物群像。特别是脚一小脚的形象、绣绣的形象、费文典的形象,可以说是他的人物标签和代表。评论家翁寒松曾指出:“作为写农村题材的作品,小说堪称最优秀的经典作品之一,它对农村人物的刻划是生动、成功的,也是成熟、准确的,就像陈年的酒经得住细品,就像略带潮湿的树可以长久的燃烧、再燃烧。以这小说的问世为标志,文学界获得了文学艺术的光荣,也获得了社会哲理的光荣。”评论家陈志强也曾在《文学报》发表文章,认为《缱绻与决绝》“为农民立此存照”。我们看到,这“存照”写照着农民的精神风貌、岁月刻痕和百年沧桑。
(本文摘编自李恒昌著《地上的歌吟·赵德发创作评传》,时代传媒出版集团有限公司·安徽文艺出版社2021年8月出版,定价:62元。)
作者简介:李恒昌,男,汉族,铁道战备舟桥处委,济南铁路作家协会副、济南市签约作家。先后出版文学作品10。散文随笔集《爱之苍茫》获第八届山东精神文明“精品工程”奖,文学评论《王小波小说误读》获第八届铁路文学奖。近年创作完成并陆续出版“当代作家创作评传系列”之《莫言创作评传》《王蒙创作评传》《铁凝创作评传》《张炜创作评传》《赵德发创作评传》等九,主持创作型组诗《泉城九歌:济南之诗》《地飞歌:高铁组诗》、报告文学《1976:铁血舟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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