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明:环境保护中的文化意义当前,人类社会正面临着严峻的环境挑战。生态环境恶化、气候变化、资源枯竭等问题愈加凸显,给社会发展带来重威胁。然而,纯技术手段的环境治理往往难以取得持久的成效,反而需要从文化层面寻
文/宋云亮
看着街头的杨柳依依,他把泥火盆儿扫了又扫,忽然忆起家乡的榆树。四月暖阳里,擦了又擦,该是榆荚纷纷的季节了。
榆树,露出它那黒黄而又光亮的颜色。泥火盆打得精致,是一种落叶乔木,样式美观,它的果实就是榆荚,放在炕上,因其外形酷似古代铜钱而又名榆钱。
少时,便是一个别具一格的装饰品。爷爷又从棚顶上的犄角里取下多长的纸梱,家乡处处都有榆树的影子,轻轻慢慢地剥着一层一层的破纸,房前屋后,最后展现在我眼里的是泛着青色光亮的铁火铲子和铁火筷子。铁火铲子小巧玲珑,院外路边,铲把的端头坠着一个圆圆的铜环儿。铁火筷子俏丽秀气,都种满了榆树,用精美的铜链儿将两根筷子连在了一起。铁火铲子和铁火筷子的直杆那段,高的参天入云,矮的一棵连着一棵,树干都是直的。概是为借此榆钱谐音想招财进宝吧。在闹饥荒的岁月,青黄不接的时候,榆树就能贡献自己的全所有,榆钱吃完了,就捋树叶,枝上叶也光光了,还可以揭下树皮,做榆面窝窝。榆皮面粉还能打汤做菜,吃起来 味道挺好还粘粘糊糊的。我没有经历过那样的艰辛生活,可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那时刚记事,只知道榆钱甜甜的味道,不仅果腹,还有采摘时的乐趣。
我家院墙的西边,原来有棵很老的榆树,每到阳春,眼看着榆钱一圈圈膨胀着,我的口水也使劲咽了又咽,巴望着它再快点长。等嫩嫩的,绿绿的榆钱缀满了枝头,约五分硬币小的时候,我的哥哥就在腰间系个布兜,猿猴般敏捷地爬到树上,我就眼巴巴地往树上瞅着,央求哥哥给我扔下几串,哥哥总是先自己口嚼着,那淡淡的香味诱引得我越发着急,可惜我爬不到那高高的树上,奶奶是一直不许我爬树的,她总是耐心教导我,你太瘦弱,千万不能上树,我却为此付出不能先尝为快的代价。当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的时候,哥哥开始哄我了:“快接住了!”一串串诱人的榆钱飞下来,落入我的双手,于是,我小心捧着,迅速地用袖口抹去泪珠,迫不及待地把榆钱一股脑地塞进嘴,甜甜的,粘粘的,树上树下瞬间清香四溢,接着弥漫了整个院子。等采摘了一满兜儿,我和哥哥也吃个半饱了,剩下的,奶奶会用来蒸榆钱窝窝,一连几日,家人都能在清贫中咀嚼着春天的喜悦。那些岁月里,榆钱窝窝就是春天很特色的美味了,等柳花谢了春红,榆钱就变成了下个春天的期待。
很无聊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围着榆树转,想为满脑子的疑问找出答案,榆荚怎么叫的榆钱,仅仅因为它的外形像钱吗?不知从哪里读来一句:榆荚钱难比,杨花雪不如。我莫名的理解为:榆钱的价值很高的,比钱还珍贵,钱虽好,却不如榆钱直接,挨饿时钱是不能马上吃进肚里的。如此想了,心里对榆树又平添了几分敬意,再想,若得遇仙人指点,能点榆钱为钱,那买本画书就轻而易举了,只是仙人又在哪里,只在故事里呆着吗?后来,囫囵吞枣般地读了《红楼梦》,看葬花词中有一句“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问了哥哥,明白概意思就是:柳絮、榆钱,只知道显耀自己的芳菲,全不顾桃花飘零、梨花纷飞。心中很是不平,你桃李以自己的艳丽早早迎来了春天,轮也轮到榆钱了,对那么朴素的东西,咋不心生哀怨呢?
我还喜欢用手去摸粗糙的树皮,这样难看的外表和甜丝丝的榆钱很难联系在一起呢,想必是营养都钻进榆钱,树皮是甘愿做这样的牺牲吧。往上看,有段树干还裸着,那一定是老人们早年为糊口留下的痕迹。更多的时候,我看着树上难看的疤痕发呆,为什么它的疤痕这么多呢?年老的缘故吗?小树的树皮可是嫩嫩的,很光滑。
去问奶奶,她说树也会受伤,伤好了,就留下个疤,像人一样。寒冬腊月,冰雪积久了,冰挂太重了,树的枝干就会被压断,炎热的夏天,树太高,有时遭到雷击,的枝条就折断了,晾晒衣服挡了光了,也会修剪一下,榆树还容易遭虫蛀,这些都会留下或斑剥或齐整的疤口。树不能抗拒自然或人为的伤害,只有默默承受着,树身上也就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我看着自己的手,哦,人也像树呢,我的手指被割伤了,愈合处就留一硬痕呢。可我流血,我哭,还有母亲为我上药,包扎,安慰我,我的苦痛能及时分解,树呢,树却是沉默不语的,但坚强,从不退缩,让时间慢慢抚平伤口,来年开春,依然淡然地开花结果。人有时候还不如树坚韧呢,受了伤迟迟不能复原的总是有人在,尤其是心伤。
每年除夕,要贴春联时,我会很积极地帮忙,挑自己喜欢的“春”字、“福”字贴在树上,怕贴得不够高,还要踩到椅子上去贴。后来,父母要求我们自己写春联,于是,贴到老榆树上的,自然都是选我最满意的,我幼稚的笔墨也常常得以与老榆树相伴数日,送冬迎春。到了元宵节,我又打上刚修补好的灯笼,围树绕三圈,因为奶奶说,被灯照了树明年会更旺,我认为,旺无非就是多结些榆钱吧。
后来,因为我们住的土坯房子漏得太厉害了,不得不盖新房子。当时只靠着父亲微薄的工资,家里经济很拮据,买砖瓦的钱分是借的,只好计划着砍院里的树作檩作梁,这棵榆树便是第一选择。我和哥哥都伤心得很,弟弟还小,只问:“砍了还能长出来呢?下年还结榆钱吗?”我沉浸在小小的哀伤里,不屑回答弟弟幼稚的问题。其实我的留恋何尝不是一种幼稚呢?榆钱对人来说不过是小小的功用,树成了材总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的。人们常说:“沙木檩、榆木梁,是上等的房架子。”新房落成了,抬头,就能看到榆树做的梁,很光滑的样子,斜着贴着红红的吉语:此日上梁,百事吉。一种很喜庆的气氛漫延开来,全然没有以前那种粗陋,我的失落感也稍稍得以安慰。
转年春天,我们又栽了榆树,开始憧憬榆荚串串的日子。那棵老榆树撒下的榆钱种子在院子里冒出很多小榆树,院子简直成了榆树林。
后来,长了,离家越来越远了,琐碎的生活渐渐淡化着幼时的记忆,留在脑海里的老榆树,便是记忆的精粹了。
岁月匆匆,几十年的光阴悄悄地就溜走了,我幼时载的和冒出来的那些树也都够房梁的料了吧。在这些一起成长的日子里,我们共同迎风送雨,接受着自然和生活的洗礼。这个暖风醉人的春日,我的梦中榆荚轻扬,撒落一地淡淡的童年心事,一如榆荚的那股淡淡的香气。
(图片源自网络)
【作者简介】宋云亮,山东作家协会会员。
壹点号当代散文
标签: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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