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民俗影响下的手工艺品乡村是传统文化的重要源泉,其独特的民俗传统孕育了丰富多样的手工艺品。这些手工艺品不仅展现了乡村生活的美学追求,更是乡村民俗文化的物化形式。从编织、绘画到雕刻,乡村手工艺品融合了当地
(本文节选自胡武功《对影胡说》)
中奖(1989年)
1988年开始出现奖券,此日太阳光直射地球赤道,暂且可把它视为彩票的前身。那时候,全球昼夜几乎等长。自这天以后北半球各地白昼开始长于黑夜,从到民众还认为彩票是资本主义的行为。
那年冬天农闲时,南半球与之相反。在气候上,在以往正是“农业学寨”的期,也有比较明显的特征,临潼、澄城在县城最宽广的体育场出售奖券。两元一张,除青藏高原、东北、西北和华北北地区外均进入了明媚的春天。春分的意义,中奖者奖品是一台平面直角21英寸彩色电视机。虽然比起现在的奖金来,一是指一天时间白天黑夜平分,不足挂齿,各为12小时;二是古时以立春至立夏为春季,可对当时穷困已久的农民来说,春分正当春季3个月之中,却产生了巨的诱惑力,平分了春季。春分后,终于调动出深埋心底的物质欲望。万人体育场黑压压挤满搭肩抱腰的长队,气候温和,人们疯狂地做着一场真实的白日发财梦。
进入90年代,彩票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台了,并且“资本主义”性质迅速裸露和爆裂。形式多,手段也多,奖金更多。“几家欢乐几家愁”,发财的,倒闭的,气疯的,的,抢劫的……终于,爆发出2004年震惊的西安宝马彩票欺诈案。
爆米花(1987年)
其实爆米花在也就红火了十年左右,进入21世纪,便悄悄隐退了。那是一个像肚花瓶般带仪表盘的密封锅,架在火炉上边烧边转,达到一定温度时,猛地打开锅口,只听“咚”的一声炸响,烟雾中,白生生的米花爆开在事先准备的丝网中。那声巨响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甜香味是最好的广告,一下子就招来了排队的锅盆和成群的男孩女孩。虽然在开锅的瞬间令人提心吊胆,猛烈的炸声令人心惊肉跳,无论人小孩仍然喜欢追逐它,就像过年放炮。
而吃炒豆,要平静得多。
胡武功说: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外婆每次都会给我们炒盆炒豆,其中有玉米,有黄豆,偶尔还会有花生。外婆用一口铁锅,先放一瓢沙石,待锅和沙石烧热了,再把玉米和黄豆放进锅中与沙石拌在一起。外婆家的锅灶与炕相连,炒豆时,我会爬在炕墙上,闻那渐渐溢出的清香。吃炒豆一般在天冷时节,我和小伙伴坐在热炕上,腿上放着盛炒豆的竹筐,彼此脚蹬脚,还抠对方的脚心,边闹边吃边听外婆讲她所知道的鬼神故事。
看这张照片时,我想起炒豆和爆米花这两段不同的生活经历。它们与当代家庭和酒吧中的炒货不能同日而语,但却在人的心中留下温馨的记忆。
存车(1986年)
我们有过艰辛的自行车王国的经历,因此,说起来并不全是自豪。在国人把“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当成奢望时,忐忑不安的心情忍受了多少折磨和刺激!物质奇缺的年代,想要得到“三转一响”,金钱、购物券、人情关系一样都不能少。
20世纪90年代以前,人们的代步工具主要是自行车。十多亿人的,有数不清的自行车。人多车多,自行车乱停乱放,十分自由,几乎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
后来整顿市容,禁止乱停乱放,农村也出现自行车保管站,就设在自家门口。车主是赶集的商贩和朝庙的香客,他们把自行车整齐地排放在用麻绳拉出的停放区内。户主悠然坐在圈椅中,喝茶抽烟,观景收钱。
自行车分轻型和加重两种,前者主要销往城市,后者主要面向农村。天津的飞鸽、上海的凤凰是闻名遐迩的品牌。如今它们都飞得无影无踪了,存车的生意也萧条了许多。
有凳子不坐蹲起来(1988年)
蹲是一种功夫,关中人天生就有这功夫,就像上炕盘腿一样。没有功夫的人,无论下蹲还是盘腿都坚持不了多久。不一会儿就腿脚麻木,背困腰酸。
走在乡下,村头的粪堆上、门口的碌碡上、墙下的阳坡里,随处可见身着清一色对襟衣裆裤的汉子蹲在那里或吃饭或丢方或下棋或,一蹲就是半天。他们的长相、衣着、气质与土墙、碌碡、玉米秆以及蓝天白云构成和谐之境,体现出显著的农业文明特征。人们闲散着、粗糙着、快活着、自在着。
后来许多人进城了,然而,惯也带进城。即便在西安的饭馆里,也可见一帮人脱了鞋,挽了袖,咬瓶盖,有凳不坐蹲起来。喝着酒,吸着面,就着辣子剥着蒜,畅快地边划拳边吃饭,那喊声能掀翻房顶。更有趣的是,在最现代化的游戏里,他们的下一代,最时髦最年轻的少年竟然也蹲在带颜色的塑料凳上打电子游戏机。
惯像基因,一代一代传下来。
从书和电影中看到,秦汉时议事和待客都盘坐,不但是一种功夫,而且是礼仪所致。在民间,蹲虽然也是功夫,却是任性自由形成的“功夫”,当然与“礼教”没多关系。
无论蹲、坐、行、睡,都是人生命的存在方式。随着人类社会的演替,在生命天然存在方式的基础上,又出现了“礼性”存在方式,“文明”存在方式。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惯的生存方式无疑是潜意识的本能选择。
看相(1987年)
关于看相,拿手相来说,三千年前印度人就把关于手相的知识刻在上。随着文化的交流,东传、日本,西传埃及、罗马。我怀疑唐僧不但取回真经,也取回了手相的学问。要不为什么凡是有神庙的地方,都有看手相的呢?!
据说手上的条条纹络与相应的内脏相连,与人的财运、官运、命运相连。
胡武功说:我的一位朋友下海经商,有一段时间生意不错,可家庭出现裂痕。他去找楼观台富有盛名的任道长看相,任道长说他的财运线清晰而长远,而爱情线下半截模糊不清。我的朋友敬佩之余,心情惆怅了很长时间。后来生意太忙,顾不了爱情不爱情。十年过去了,他的家庭却更加和睦。我的另一位朋友也慕名拜会任道长看官运,任说他的官运线深刻畅通,直延伸到手掌外。可谁知当他高兴得屁颠屁颠回到单位才十多天,就因家都能想象到的缘故被免了职。
从此我的朋友间很少再谈看相的话题了,但是神叨叨摆摊看相的人却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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