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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负能量喝完酒就裸奔,美男比美女还精致,是什么让魏晋名士们如此癫狂?真正的

不是负能量喝完酒就裸奔,美男比还精致,是什么让魏晋名士们如此癫狂?真正的

我是棠棣,他们不但不会当真(更别说感激),一枚历史爱好者。欢迎家【关注】我,还可能因为你“如此负能量”而疏远你,一起谈古论今,鄙视你。这些人经常把“批判社会”当成是对社会的抱怨,纵论天下势。君子一世,选择性无视。他们自己过得未必幸福,为学、交友而已!

纵酒与裸奔,可能还被车贷房贷或柴米油盐折磨得够呛,能够带给人的联想是,但说到社会,一个酒鬼喝酒喝高了,却认为是最好的,脱光了衣服耍酒疯而已。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哪怕有瑕疵,没什么新鲜的。

但如果从这两个词的反面来分析,至少在全世界两百多个中,情形就不相同。饮酒礼与服饰礼都是儒家礼教对社会规约与监控的手段;基于此,有几个像我们这样安宁、和谐与繁荣呢?是的,魏晋自然派名士就在反抗儒家酒礼的同时

,把服饰礼仪也顺带着打破,他们不仅痛饮,喝得高兴了,还要脱衣服,以原生态的身体示人,这对何曾之流的“老正经”们确实是雪上加霜,刺激不浅。将纵酒、裸奔合起来进行,更能凸显精神抵抗的力度。

1、东汉过分“尚明节”的影响

董仲舒的服饰礼,虽认为“凡衣裳之生也,为盖形暖身也”,承认其实用功能,但更看重衣服所彰显的等级意义,强调其“贵贵尊贤”的社会功用,故“虽有贤才美体,无其爵,不敢服其服。”也就是说,一个人穿什么衣服,和身材的高矮胖瘦无关,和个人的自由喜好也无关,只能考虑等级地位。

此后,东汉《白虎通义》中的《衣裳》篇,继续强化服饰“表德劝善,别尊卑”的功用。

这样,在儒家礼教及谶纬神学综合影响下,从《汉书》开始,历代正史《五行志》都专列“服妖”一项,凡穿戴与自己的身份、地位、场合不符,均被斥为“服妖”。

同理,儒家礼教当然不可能给裸体留下一席空间,儒家正是要通过各种手段打造身体的神秘感、威严感、差别性,又怎么能轻易以裸体示人呢?

脱光了都一样,何以显示出长者、贤者、尊者的威严呢?在儒家身体观的笼罩之下,私密的身体不能公开示人。

儒家要通过穿衣戴帽等诸多修饰,通过衣服的颜色、材质、款式、佩饰等细节,完成身体的神秘化过程,以实现身份确认和角色认同,体现等级差别。

《晋书·李重传》云:“(泰始)八年己巳诏书申明律令,诸士卒百工以上,所服乘皆不得违制。若一县一岁之中,有违犯者三家,洛阳县十家以上,官长免。”

这说明晋初将百姓们穿衣、戴帽、乘车与县长政绩考核挂钩,可见礼教的触角已然伸入到社会生活中的各个角落。

西方思想家有所谓“全景监狱”的提法,借用在这里,也颇能说明问题。全景监狱的主要意思是,在监狱中,哨兵从每个角度都能看到犯人,犯人不管身在何处总有被监视的感觉,就算没有人守卫,犯人总会安分,因为潜意识觉得被注视。晋初礼教就是要达到这个目的。

有压迫就有反弹。魏晋士人崇尚宽袍袖、跟高齿屐、熏衣剃面、傅粉施朱、喜好文饰等,从表面上看是一种新的审美风尚或美学现象;不过追根溯源,它其实是一种挑战儒家服制的反专制现象。

眼看着儒家服制被打破,等级秩序被突破,正统儒家士人不能不忧心忡忡,葛洪在《抱朴子·外篇·讥惑》篇中写道:

丧乱以来,事物屡变:冠履衣服,袖袂财制,日月改易,无复一定。乍长乍短,一广一狭,忽高忽卑,或粗或细。所饰无常,以同为快。其好事者,朝夕放效,所谓京贵眉,远方皆半额也。

服饰潮流的变迁和人们之间相互仿效,是个性舒展和自我发现的标志,是变乱动荡时代带给人们的变相补偿。

但是在名教派或保守士人看来,这无异于山河变色的事件,因为少数人享有的特权、标识已为众拥有,等级秩序受到了一定的挑战。

2、纵酒与裸奔

“裸裎”,更向前迈了步,是晋人反抗儒家服制的极端体现。

魏晋士人的裸体并非一种无意的巧合,而是他们一系列自觉反叛的组成分。

由《世说新语·德行》“王平子、胡毋彦国诸人,皆以任放为达,或有裸体者"条刘孝标注引王隐《晋书》可知,阮籍对裸体的示范作用不可低估:

“魏末,阮籍嗜酒荒放,露头散发,裸袒箕踞。其后贵游子弟阮瞻、王澄、谢鲲、胡毋辅之之徒,皆祖述于籍,谓得道之本。故去巾帧,脱衣服,露丑恶,同禽兽。甚者名之为通,次者名之为达也。”

晋代的裸裎,以刘伶之裸最有代表性。

《世说新语·任诞》载:

刘伶尝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故事看似荒诞,却不能视为荒唐。刘伶之裸,之所以具有典型性,在于他有自己的“答辩状”,代表了一股时代的新兴力量。刘伶有一篇《酒德颂》,传达了魏晋时期自然派名士的心声,同时也说明了刘伶并不是一个烂醉如泥、无所用心的酒鬼。文中对比描写了“人先生”和“贵介公子”,人先生“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贵介公子却“奋袂攘襟,怒目切齿,陈说礼法,是非锋起。”

不难看出,“贵介公子”是儒家礼法之士的代表,处处以儒家礼法自居,维护礼教的秩序;“人先生”则是刘伶心目中的玄学自然派新人,刘伶脱衣裸形,就是要扯掉礼教的外衣,要做那“纵意所如”的人先生。

值得注意的是,阮籍、刘伶等人的裸裎,都发生在酒后。酒是反礼教的催化剂,同时也是护身符。否则,无缘无故就脱光衣服,总归缺了点儿由头。既要张扬个性,又要保全性命,那只有先把自己灌醉,在醉乡里尽情地展现自我。

纵酒、裸裎之风一旦兴起成为时尚,便很难刹住,两晋时期有很多人纷纷效仿,像顾和“车边觅虱”、王羲之“东床坦腹”,以及晋宋之际的诗人谢灵运组织“山泽之游”,也有裸体的惯。

《南史·谢灵运传》载,谢灵运“与王弘之诸人秋亭饮酒,呼”,可见裸裎之风的一脉相传。

但后来者是否都能深得先贤的深刻用心,也是一言难尽。

3、外修容貌

不仅裸裎是反礼教的形式,就连魏晋士人追求的容貌与服饰之美也有反礼教的成分在。

魏晋士人光鲜亮丽者有人在,《世说新语·容止》堪称魏晋美男的画廊,我们从中可以看出魏晋士人对身体、容貌之美的钟情。

书中描述:

王衍“容貌整丽,妙于谈玄,恒捉白玉柄座麢尾,与手都无分别”;杜乂“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裴楷“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描述潘安仁、夏侯湛同行,谓之“连璧”;身材秀美的,如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王恭“濯濯如春月柳”;毛曾与夏侯玄共坐被称为“蒹葭倚玉树。”

在那个时代,自我欣赏也被鼓励

,《晋书》中载王濛“美姿容,尝揽镜自照,称其父字曰:‘王文开生如此儿邪!'”

就是这个孤芳自赏的王濛,病危之际,还不忘自我欣赏,临终遗言不是关于遗产的分配,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如此人曾不得四十也!”

审美之风吹进了闺门,也吹开了女性的心扉,《晋书》中多处写到了女性的审美热情,见到美男主动示好送礼物,“掷果潘郎”、“看杀卫玠”、“老姬赠帽”,女性不再像过去那样是被男人端详、欣赏的对象,似乎一夜间成了审美欣赏的主角。

她们胆表达内心情感,并多方面发展自己的才华,书写了一段辉煌的历史。

魏晋时期的唯美追求,绝非孤立的个体事件,而是时代风气的折射。何以魏晋时期突然涌现出了那么多美男?

并非人的生理基因发生了突变,而是魏晋这个“发现”的时代给了士人发现美、寻找美的眼睛,在个性解放潮流中,他们发现了被礼教遮蔽的身体、容貌之美,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从各个角度加以强化。

这种审美风气持续到南朝,《宋书》、《南史》中体延续着相同的评价标准。

服饰是身体的延伸。魏晋名士的唯美追求也体现在魏晋的服饰文化和服饰审美中。

这一时期名士们服饰的特点是穿宽的衣服、跟高齿屐、熏衣剃面、傅粉施朱、喜好文饰。魏晋士人以衣裳博为美,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森严的服制等级。

《晋书·五行志》载:“晋末皆冠小而衣裳博,风流相仿,舆台成俗。”

上至王公名士,下及黎民百姓,均以宽衣袖为风尚,流风接于南朝,刘宋时周朗揭示了普通百姓的服饰已有趋新、求变的特点:

“凡一袖之,足断为两,一裾之长,可分为二,见车马不辨贵贱,视冠服不知尊卑。尚方今造一物,小民明已睥睨。宫中朝制一衣,庶家晚已裁学。”也有折腾得离谱的,如南朝谢灵运“每出入,自扶接者常数人。民间谣曰:‘四人挈衣裙,三人捉坐席'是也。”

与贵族子弟生活上标新立异相适应,这一时期男子特别盛行木屐,穿木屐的士人不在少数。史有明文的,如王徽之兄弟、王述、谢安等,乃至有以收集木屐为癖者,《世说新语·雅量》就记载了阮孚好木屐的故事,充分展示了个性化的追求。

魏晋士人追求个性的舒展,有不少人衣着常有新创,以追求新奇的效果。

“何晏好服妇人之服”,谢氏子弟中,谢尚“好衣刺文袴”,谢玄年少时,“好箬紫罗香囊,垂覆手。”北朝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云:“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跟高齿屐”,该书《涉务》篇又云:“梁世士夫,皆尚裹衣博带,冠高履。"

可见此风一直延续到南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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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魏晋 刘伶 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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